我和我的精神病人

#cp为曦瑶和喻黄注意避雷

#ooc

#01.

  

后文戳:02

 

  

  我叫蓝曦臣。

 

  我二十四岁时,从研究院里偷跑出来在一家荒山上的精神病院里做精神病医师。我为什么会选择去那里,这至今都在困惑着我。那地方靠水临山修身养性,但院里有无数病人,白天装神弄鬼夜里鬼哭狼嚎,我在那里呆了很久,身体和精神上历经着巨大的双重神奇折磨。

 

  喻先生是此院院长兼我唯一的同事。

 

  我初来时站在院前的土坡上极目远眺,试图寻找除护工与病人之外的一切活物,但是只有齐肘高的野草浩浩,目光所及之处喻先生坐在院门前看书。喻先生迷迷糊糊的看见我,我猜他一定对“居然真的有智障来此应聘”这件事情大为吃惊。

 

  但事实上喻先生只是给了我一个迷之微笑,合上手里的书看着我,目光像烟火明灭。

 

  看我这个动作持续了有三分钟,喻先生的眼神透过我,足以媲美X光,实在是名副其实的杏林之光,之后他花去三秒种曰给我四个字“蓝,来了,坐。”

 

  我不得不用三十分钟去思索喻先生这句话的含义,最后得出结论。而且在此期间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如果一个人把一句六秒钟的话缩短成三秒钟,那么对方势必要用十倍于他省去的三秒时间来理解他的意思。这也可以解释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就好比说如果我刺了某人一剑,事实上为了补偿他的难过,我就势必要用十倍于他的难过去替他难过。


  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喻先生的话相当少以至于很容易有歧义。该结论的正确性还体现在:后来的某日喻先生眼里X光直射我身后突然说“蓝,启,仁。”登时我以为叔父特地杀来向我兴师问罪,已然当即定好跪下领家法的决心。但我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歪鼻斜眼的人流着哈喇子朝我疯狂嘿嘿嘿。

 

  我与他相视良久,直到他的黑发差点穿过我的手,我才意识到,喻先生的意思是“蓝,起身,后面有人。”那时我终于理解,那一本三分钟话痨速成对他的重要性——我初来那天见喻先生,他手里捏着此书,好像捧着山间明月海底鲛珠稀世瑰宝。

 

  在我二十四岁的那天,并不明白话痨对喻先生意味着什么,那时我对一切迷惑又隐约明白着,就像我鬼使神差的在那一时间决定出门走走。而在我生命里的前二十四年里,所有做过的决定都不如现在做的这个决定,所有记忆上的瞬间都不敌将发生的那个瞬间。

 

  那天我离开了只曰四字的喻先生,在一个黄昏决定出去熟悉环境。我漫无目的的闲晃,不知道我在经历什么,也不知道路要通往何方。我手边是几乎齐臂的荒草,绿色的风吹过好像引起一波风呼海啸的青绿草潮。我的头发顶着以赤金霞光为底子的金紫色天幕,站在风呼海啸的青绿草潮中,在那一瞬间回了一下头,目光尽头是几乎将自己埋没在深草里的金光瑶。

 

  我不知道我那时为什么会回头,这件事就如同我到这里来的原因那样令人困惑不解,但那一瞬间我感到灵魂仿佛都要被抽走,我气血上涌,我不知今夕何夕,我仿佛生来就是为了那一瞬间——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来到此院此地,全都是为了此次回头,全都是为了那一瞬间目光尽头的这个人。在那一瞬间,我四肢百骸如遭电击,那一瞬间我仿佛就要爱上他,并且上溯几千年,下回几百年,这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回想起来初次看见金光瑶,其艰难的穿行在几乎同他等高的深草中,肩以下几乎全被埋住,我感觉他好像只有一米七。那天一时间我没来由的心头悸动,但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金光瑶,只是平白无故冒出一种似是故人来之感。他走的距我越来越远,让我生出难言的恐慌,就像要失去什么一样。我忽然很想留住他,但我最终还是站在原地。

 

  我在一片荒草里看见金光瑶,当时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那个年轻男人给我一种浑身邪气之感。金光瑶从我旁边经过并渐行渐远时,我看到那人哭的很狼狈,他哭的是如此伤心,就如同小孩子弄丢了他最甜的糖。

 

  后来金光瑶带着他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们留在荒草里的背影显得苍凉难当。

 

  

   两天后我和喻先生一起看新闻时看到一起所谓轰动全国的特大某贩毒案件。当时我心不在焉,认为再轰动也轰不到此荒山中,但中间弹出来的一张图片实实在在眼熟了我一把。播音员的声波跨山隔海的穿越无数粒子访问该精神病院对我们说:…人质阿箐不幸身亡,法医晓星尘与警官宋子琛因公殉职,追悼会将于隔日举行...表示沉痛哀悼 。歹徒薛洋被其同伙救走,该歹毒穷凶极恶,正在全网通缉,请广大人民注意防范。

 

  我听着播音员讲述此歹徒是多么的恶贯满盈时,却只能想起那天此人伏在金光瑶背上失声痛哭时的神情,这先入为主的概念是如此强烈,使得我对他所有的感觉都是觉得他其实是个天底下最可怜的可怜人。

 

  我出窍的魂灵归来以后,新闻已从薛洋十恶不赦播到人间正义永存。我记得那天是八月九日的夜里十二点钟,那天夜里的星星是极亮的黄色,而且就像话痨说过的话那样多的吓人,夜色浓郁如淬墨,星海灿烂的将要溢出来。

  

  喻先生在那个星汉灿烂的夜里敲开了我的门并递给我这里的一吊钥匙。喻先生在那个八月十日将要来到的时候十分反常的说了很多话,也十分反常的笑的很开心,反常到我甚至思索了一下他精神分裂的可能性。

 

  喻先生对我说他要外出做些事情,在八月十日那天。事实上后来我就会明白,一年之中喻先生从不会像八月十日那天一样说如此多的话,笑的如此发自内心,我在喻先生的精神病院里同他朝夕相处的那几年,他只有八月十日那天才像是真正的他自己。

 

  喻先生离开以后,我看着天上的星星从深黄转化成淡金色,突然难以入眠。因为我突然从内心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愿望——我想再见一见那天在荒草里的人。喻先生后来对我说你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你魂梦系之,我想我大概那时就已经遇到了。

 

  我始终期冀着再见金光瑶,但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从那以后过了三个月,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Tbc———— 

 

 

 

补一下人设吧:精神科医师蓝大x封棺后活了很多年记忆混乱的瑶妹【?】来自未来的星系外交部长喻苏苏x科研工作者黄烦烦【?】是的我串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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